第二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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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
“特大事件！特大事件！”
“怎麽了怎麽了？”
“辰宗出醜聞了！！”
“辰宗？怎麽可能, 他們不是最講究規矩嗎？”
“哎呀，誰說不是呢，但就是出事了！”
“他們能出什麽事？還醜聞, 你吹吧你。”
“哎，你還真別不信，”他壓低聲音, “開元宗的杜宗主, 帶著他兒子杜風，鬧到辰宗去了！”
有人還懵著，“開元宗是什麽宗？沒聽過啊。”
旁邊人唾棄他一聲，“就那個誰，方流光早先那個未婚妻, 跟咱們師姐關系挺好那個，秦月瑤，她嫁的那個門派！”
“哦！”那人恍然大悟, 在其他人的催促中，開始說的那個繼續道，“我有個朋友是那的守門弟子, 他說杜宗主在辰宗門前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, 要讓方宗主給他主持公道呢。”
“主持什麽公道？”
“他說，方流光罔顧人倫, 強搶□□！”
“嗬！”眾人齊齊吸氣。
“強，強搶□□？方, 方流光？那個小古板？”
眾人不信，偏生這時候有人不合時宜的開口, “搶的誰啊？”
眾人齊齊看去, 發現是剛才問開元宗是哪個的人, 於是紛紛別過頭去不理他，繼續聽人往下講。
這搶的除了秦月瑤，還能是誰？
開始的那個繪聲繪色的形容，“我有個朋友，在辰宗裏面修行，說這段時間方流光跟瘋了一樣，前些日子，方宗主怕他犯病，連大師姐婚禮都沒讓他來。”
眾人神色認真，剛才沒得到回答那人又插話，“你怎麽那麽多朋友？”
這次仍沒得到回答，反而還讓人扔出了討論圈。
開頭那個滿意的點點頭，繼續講，“誰知道啊，他自己跑出來了，杜風和秦月瑤回宗的時候，他就在路上等，直接把人帶走了，杜風也是個傻的，以為他們現在是兄妹，秦月瑤從結契了也沒回去省親，方流光是帶她回去省親的，還安心回家了…”
“這在家一等快半個月了，才察覺不對，想起上門去，誰知道人家方流光根本不見他，人也不還，他沒辦法了，找他爹一起上門要說法去了。”
“結果呢結果呢？方宗主把人還回去了？”
“害，還什麽呀，人家方宗主把方流光叫出來，讓他直接在祠堂一跪，自己先打了一頓，又把鞭子給杜宗主，讓宗主打。”
“杜宗主哪見過這個架勢？直接懵了，他哪敢對方流光動手？最後你們猜這個事怎麽解決的？”
眾人好奇，“怎麽解決的？”
“方家給了他們一條靈脈，杜宗主一臉氣憤的來，笑瞇瞇走的，這不，還沒兩天呢，解契書都巴巴的送過來了。”
“天吶！”有人驚嘆，“一條靈脈？方宗主真舍得。”
“可不是，要不就憑杜家自己，再過三千年，都不一定能有半條。”
靈脈可不是說說就有的，先不提一條靈脈能值多少錢，如今的各門各派，誰不為了自己家有靈脈驕傲的？
“說的就是呢，只是沒想到方家能幹出這個事來。”
“對啊，方宗主竟然還縱容了，我以為他會把方流光腿給打斷。”
開頭那人長嘆一聲，“不縱容不行啊。”
“我前頭不是還說，方流光魔怔了嗎，給他送飯的弟子每天都戰戰兢兢的，說他整日臉上沒別的表情，一進來人就問月瑤回來了嗎，別人哄著他說沒有，他就點點頭，說月瑤就是閑不住，他一會再問，嚇得送飯的也不敢去了。”
“結果換了一個新人，什麽也不知道，方流光一問，那人就實誠的回答，說人嫁到開元宗去了，肯定不會回來啊，這下好了，方流光就這麽一個念想，讓人直接打破了，當場一口血噴出來。”
有人質疑，“有沒有這麽玄乎啊？”
那人嘁了一聲，“一手消息，愛信不信唄。”
看熱鬧不嫌事大，所有人都一直認同了這件事，又開始來回琢磨方流光。
“你們說他圖什麽啊？媳婦本來是自己的，他又不要，媳婦不要他了，轉頭嫁給別人，他又不讓。”
“誰知道他來回作什麽呢。”
“害，你們就是話本看得少，凡間現在可流行這種你愛我我不愛你，我愛你你又不愛我的情節了。”
還真別說，這種話本確實有意思，他們光是聽著就熱血沸騰的，還想知道後續。
所謂好事不出門，壞事傳千裏，尤其像辰宗這樣的大門大戶，被人在門前一鬧，別人想不知道都難。
消息傳到謝江月那的時候，長河真人正在給他做思想工作，讓他別在砍後山的樹了，實在不行你拿劍砍自己，樹做錯了什麽啊。
要知道從頭開始長一棵樹有多難？
長河真人這回心都快疼碎了。
他本來還苦口婆心的，這回到好，這消息一過來，謝江月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，長河真人嚇壞了，瞬間覺得砍不砍樹也沒難麽重要了，只要謝江月老老實實的，他願意砍就砍。
“江月啊。”長河真人語重心長，“為師出不起靈脈啊。”
所以你別給我想那些不正常的事！
“辰宗家大業大的，你得為咱們宗門其他吃飯的師兄弟們考慮啊。”
謝江月擡頭看他。
“師傅，我又沒說什麽，我知道你不願意，我以後不在樹下練劍了。”
長河真人長舒一口氣，又覺得這番話來得太過容易，剛想再說幾句，門口忽然傳來聲音，說辰宗的方流光要拜會謝江月。
長河真人有點懵，他轉頭問，“你和他有交情？”
“沒說過幾句話。”他也不知道方流光來找他做什麽。
長河真人啊了一聲，坐下倒了杯茶，慢慢的品，謝江月瞧了他一眼，開口道，“師傅，你在這是不是不合適？”
你個欺師滅祖的臭小子！
長河真人手裏的茶喝也不是，不喝也不是，最後若無其事的放下，背著手出去了。
他心裏不斷嘀咕謝江月這臭小子是白養了，方流光的傳聞剛出來，誰不想見見當事人？就他事多。
長河真人憤憤不平，最後還是回去了，連方流光的影都沒搭著。
其實方流光的狀態比傳聞裏好太多了，他仍穿著辰宗特有的衣服，除了臉色有點蒼白，整個人和前段時間差得並不多。
謝江月給他斟了茶，方流光坐在對面淺喝了一口，手在茶杯上緊了緊，又像是終於下定決心似的松開了。
“謝師弟。”方流光道，“你，你上次出去歷練，是不是得了枚孕果？”
謝江月嗯了一聲，方流光好半天才繼續道，“能不能，能不能把孕果讓給我？”
他低下頭，神情有點落寞，但更多的是滿足。
“你知道的，月瑤她脾氣大，她這次去外邊玩得太久了，我把她接回來，她就不高興，整日嚷著要出去。”
“我想，別人都說，如果有了孩子，那就有了牽絆，就不會隨時想走，我，我想和她要個孩子。”他說著忽然激動起來，“她很喜歡孩子的，如果，如果她有了孩子……”
他話沒說完，又轉換了話題，“謝師弟，你把孕果讓給我行嗎？以後只要有用得著我的地方，我一定赴湯蹈火。”
謝江月靜靜地看著他。
原來只是表面上看著正常，不然堂堂的辰宗少爺，怎麽會瘋到來找他要孕果？
“方師兄。”謝江月平靜道，“孕果我當然可以給你，但是你要好好考慮後果。”
“你要想明白，你要的到底是什麽？”
“你把秦月瑤逼的親自解了契，又強行把她從開元宗搶回來，這期間，你有哪件事是顧及她的感受的？”
“你沒有。從一開始，你就把她的想法，她的意願放到所有人的後邊，理所當然的覺得，她就應該按照你的思維邏輯，聽話懂事，不能有脾氣。”
“現在你覺得失去愛人很痛苦，你想挽回，你要和她在一起…”
“可你是怎麽做的呢？你逃避現實，你不肯真正認識到問題的根源，你不敢去面對她，你怕她恨你，怨你，更怕她不愛你…”
“可是方流光，你是可以拿著孕果，讓她懷上你的孩子，你可以用血脈拴住她，然後呢？”
“她會怎麽看待你？怎麽看待那個孩子？怎麽看待你們之間？”
“你想要這樣的結果嗎？”
方流光嘴唇發顫，內心的恐懼被人一舉擊破，他開始惶恐不安。
他所有的恐懼的源頭，都來自秦月瑤。
他怕極了秦月瑤冰冷的眼神，怕極了她冷漠的背影，怕極了她要回開元宗的一字一句，可他最怕的，是秦月瑤不愛他了。
他以前所有的肆無忌憚，不過是仗著秦月瑤喜歡他，可如果秦月瑤不想繼續了呢？
他又該怎麽辦？
他搶回了月瑤的人，可她並不開心，這不是他想要的。
他想要秦月瑤開懷，想要她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，想要她愛他，依賴他，每次重要關頭，心裏念得都是他。
可他又能怎麽辦？他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，他放不開秦月瑤。
她不在的每一時每一刻，他都感覺自己像是死了。
他的命是秦月瑤救的，她怎麽能說不要就不要？
謝江月碰了下茶杯，仍是溫熱的。
他嘆了口氣，“你想放棄她嗎？”
“不可能！”方流光下意識握拳，“我這輩子都不可能開放她。”
“那你有沒有想過，在你沒意識到你喜歡她之前，秦月瑤是怎麽做的？”
方流光眼睛慢慢亮起來。
只要他還愛月瑤，不就行了嗎？如果月瑤不再愛他，那就讓他繼續這份感情，讓月瑤重新愛上他。
他必須要面對失去月瑤的事實，要承認對月瑤造成的傷害。
不能因為痛苦而逃避，不能強迫月瑤做她不愛做的事。
方流光猛得站起來，謝江月問他，“孕果你還要嗎？”
方流光搖頭，“謝謝你，謝師弟。”
他想，他明白自己應該怎麽做了。
對面的座位已經空了，謝江月自己也沒再喝那杯茶，他只是盯著茶杯發呆。
他沒有閑情逸致介入別人的感情問題，可那個人是秦月瑤。
如果秦月瑤過得不開心，沈安那麽心疼她，肯定又會擔心了。
他分神的想，是女修有了孩子，有了血脈，就會不想離開嗎？
如果，如果師姐也能有他的孩子…
他低下頭，不敢再去想像。
存在於幻想中的每一次希冀，都是一把把刺向他的利刃，讓他在無形中千瘡百孔，卻流不出一滴血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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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們能出什麽事？還醜聞, 你吹吧你。”
“哎，你還真別不信，”他壓低聲音, “開元宗的杜宗主, 帶著他兒子杜風，鬧到辰宗去了！”
有人還懵著，“開元宗是什麽宗？沒聽過啊。”
旁邊人唾棄他一聲，“就那個誰，方流光早先那個未婚妻, 跟咱們師姐關系挺好那個，秦月瑤，她嫁的那個門派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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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主持什麽公道？”
“他說，方流光罔顧人倫, 強搶□□！”
“嗬！”眾人齊齊吸氣。
“強，強搶□□？方, 方流光？那個小古板？”
眾人不信，偏生這時候有人不合時宜的開口, “搶的誰啊？”
眾人齊齊看去, 發現是剛才問開元宗是哪個的人, 於是紛紛別過頭去不理他，繼續聽人往下講。
這搶的除了秦月瑤，還能是誰？
開始的那個繪聲繪色的形容，“我有個朋友，在辰宗裏面修行，說這段時間方流光跟瘋了一樣，前些日子，方宗主怕他犯病，連大師姐婚禮都沒讓他來。”
眾人神色認真，剛才沒得到回答那人又插話，“你怎麽那麽多朋友？”
這次仍沒得到回答，反而還讓人扔出了討論圈。
開頭那個滿意的點點頭，繼續講，“誰知道啊，他自己跑出來了，杜風和秦月瑤回宗的時候，他就在路上等，直接把人帶走了，杜風也是個傻的，以為他們現在是兄妹，秦月瑤從結契了也沒回去省親，方流光是帶她回去省親的，還安心回家了…”
“這在家一等快半個月了，才察覺不對，想起上門去，誰知道人家方流光根本不見他，人也不還，他沒辦法了，找他爹一起上門要說法去了。”
“結果呢結果呢？方宗主把人還回去了？”
“害，還什麽呀，人家方宗主把方流光叫出來，讓他直接在祠堂一跪，自己先打了一頓，又把鞭子給杜宗主，讓宗主打。”
“杜宗主哪見過這個架勢？直接懵了，他哪敢對方流光動手？最後你們猜這個事怎麽解決的？”
眾人好奇，“怎麽解決的？”
“方家給了他們一條靈脈，杜宗主一臉氣憤的來，笑瞇瞇走的，這不，還沒兩天呢，解契書都巴巴的送過來了。”
“天吶！”有人驚嘆，“一條靈脈？方宗主真舍得。”
“可不是，要不就憑杜家自己，再過三千年，都不一定能有半條。”
靈脈可不是說說就有的，先不提一條靈脈能值多少錢，如今的各門各派，誰不為了自己家有靈脈驕傲的？
“說的就是呢，只是沒想到方家能幹出這個事來。”
“對啊，方宗主竟然還縱容了，我以為他會把方流光腿給打斷。”
開頭那人長嘆一聲，“不縱容不行啊。”
“我前頭不是還說，方流光魔怔了嗎，給他送飯的弟子每天都戰戰兢兢的，說他整日臉上沒別的表情，一進來人就問月瑤回來了嗎，別人哄著他說沒有，他就點點頭，說月瑤就是閑不住，他一會再問，嚇得送飯的也不敢去了。”
“結果換了一個新人，什麽也不知道，方流光一問，那人就實誠的回答，說人嫁到開元宗去了，肯定不會回來啊，這下好了，方流光就這麽一個念想，讓人直接打破了，當場一口血噴出來。”
有人質疑，“有沒有這麽玄乎啊？”
那人嘁了一聲，“一手消息，愛信不信唄。”
看熱鬧不嫌事大，所有人都一直認同了這件事，又開始來回琢磨方流光。
“你們說他圖什麽啊？媳婦本來是自己的，他又不要，媳婦不要他了，轉頭嫁給別人，他又不讓。”
“誰知道他來回作什麽呢。”
“害，你們就是話本看得少，凡間現在可流行這種你愛我我不愛你，我愛你你又不愛我的情節了。”
還真別說，這種話本確實有意思，他們光是聽著就熱血沸騰的，還想知道後續。
所謂好事不出門，壞事傳千裏，尤其像辰宗這樣的大門大戶，被人在門前一鬧，別人想不知道都難。
消息傳到謝江月那的時候，長河真人正在給他做思想工作，讓他別在砍後山的樹了，實在不行你拿劍砍自己，樹做錯了什麽啊。
要知道從頭開始長一棵樹有多難？
長河真人這回心都快疼碎了。
他本來還苦口婆心的，這回到好，這消息一過來，謝江月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，長河真人嚇壞了，瞬間覺得砍不砍樹也沒難麽重要了，只要謝江月老老實實的，他願意砍就砍。
“江月啊。”長河真人語重心長，“為師出不起靈脈啊。”
所以你別給我想那些不正常的事！
“辰宗家大業大的，你得為咱們宗門其他吃飯的師兄弟們考慮啊。”
謝江月擡頭看他。
“師傅，我又沒說什麽，我知道你不願意，我以後不在樹下練劍了。”
長河真人長舒一口氣，又覺得這番話來得太過容易，剛想再說幾句，門口忽然傳來聲音，說辰宗的方流光要拜會謝江月。
長河真人有點懵，他轉頭問，“你和他有交情？”
“沒說過幾句話。”他也不知道方流光來找他做什麽。
長河真人啊了一聲，坐下倒了杯茶，慢慢的品，謝江月瞧了他一眼，開口道，“師傅，你在這是不是不合適？”
你個欺師滅祖的臭小子！
長河真人手裏的茶喝也不是，不喝也不是，最後若無其事的放下，背著手出去了。
他心裏不斷嘀咕謝江月這臭小子是白養了，方流光的傳聞剛出來，誰不想見見當事人？就他事多。
長河真人憤憤不平，最後還是回去了，連方流光的影都沒搭著。
其實方流光的狀態比傳聞裏好太多了，他仍穿著辰宗特有的衣服，除了臉色有點蒼白，整個人和前段時間差得並不多。
謝江月給他斟了茶，方流光坐在對面淺喝了一口，手在茶杯上緊了緊，又像是終於下定決心似的松開了。
“謝師弟。”方流光道，“你，你上次出去歷練，是不是得了枚孕果？”
謝江月嗯了一聲，方流光好半天才繼續道，“能不能，能不能把孕果讓給我？”
他低下頭，神情有點落寞，但更多的是滿足。
“你知道的，月瑤她脾氣大，她這次去外邊玩得太久了，我把她接回來，她就不高興，整日嚷著要出去。”
“我想，別人都說，如果有了孩子，那就有了牽絆，就不會隨時想走，我，我想和她要個孩子。”他說著忽然激動起來，“她很喜歡孩子的，如果，如果她有了孩子……”
他話沒說完，又轉換了話題，“謝師弟，你把孕果讓給我行嗎？以後只要有用得著我的地方，我一定赴湯蹈火。”
謝江月靜靜地看著他。
原來只是表面上看著正常，不然堂堂的辰宗少爺，怎麽會瘋到來找他要孕果？
“方師兄。”謝江月平靜道，“孕果我當然可以給你，但是你要好好考慮後果。”
“你要想明白，你要的到底是什麽？”
“你把秦月瑤逼的親自解了契，又強行把她從開元宗搶回來，這期間，你有哪件事是顧及她的感受的？”
“你沒有。從一開始，你就把她的想法，她的意願放到所有人的後邊，理所當然的覺得，她就應該按照你的思維邏輯，聽話懂事，不能有脾氣。”
“現在你覺得失去愛人很痛苦，你想挽回，你要和她在一起…”
“可你是怎麽做的呢？你逃避現實，你不肯真正認識到問題的根源，你不敢去面對她，你怕她恨你，怨你，更怕她不愛你…”
“可是方流光，你是可以拿著孕果，讓她懷上你的孩子，你可以用血脈拴住她，然後呢？”
“她會怎麽看待你？怎麽看待那個孩子？怎麽看待你們之間？”
“你想要這樣的結果嗎？”
方流光嘴唇發顫，內心的恐懼被人一舉擊破，他開始惶恐不安。
他所有的恐懼的源頭，都來自秦月瑤。
他怕極了秦月瑤冰冷的眼神，怕極了她冷漠的背影，怕極了她要回開元宗的一字一句，可他最怕的，是秦月瑤不愛他了。
他以前所有的肆無忌憚，不過是仗著秦月瑤喜歡他，可如果秦月瑤不想繼續了呢？
他又該怎麽辦？
他搶回了月瑤的人，可她並不開心，這不是他想要的。
他想要秦月瑤開懷，想要她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，想要她愛他，依賴他，每次重要關頭，心裏念得都是他。
可他又能怎麽辦？他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，他放不開秦月瑤。
她不在的每一時每一刻，他都感覺自己像是死了。
他的命是秦月瑤救的，她怎麽能說不要就不要？
謝江月碰了下茶杯，仍是溫熱的。
他嘆了口氣，“你想放棄她嗎？”
“不可能！”方流光下意識握拳，“我這輩子都不可能開放她。”
“那你有沒有想過，在你沒意識到你喜歡她之前，秦月瑤是怎麽做的？”
方流光眼睛慢慢亮起來。
只要他還愛月瑤，不就行了嗎？如果月瑤不再愛他，那就讓他繼續這份感情，讓月瑤重新愛上他。
他必須要面對失去月瑤的事實，要承認對月瑤造成的傷害。
不能因為痛苦而逃避，不能強迫月瑤做她不愛做的事。
方流光猛得站起來，謝江月問他，“孕果你還要嗎？”
方流光搖頭，“謝謝你，謝師弟。”
他想，他明白自己應該怎麽做了。
對面的座位已經空了，謝江月自己也沒再喝那杯茶，他只是盯著茶杯發呆。
他沒有閑情逸致介入別人的感情問題，可那個人是秦月瑤。
如果秦月瑤過得不開心，沈安那麽心疼她，肯定又會擔心了。
他分神的想，是女修有了孩子，有了血脈，就會不想離開嗎？
如果，如果師姐也能有他的孩子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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